一杯柚子茶

命运

这篇有脑洞成分,不适者请退出,禁止辱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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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卫霍健在,霍光当不了大司马大将军。

如果没有巫蛊,霍光当不了大司马大将军。

如果没有霍去病,霍光一生不会青史传名。

如果没有刘卫,这一切无从谈起。


而博陆侯的一生,向我们印证了何为命运,差半点都不行。


后元二年,刘彻临终托孤,定了四个辅政大臣,他杀了钩弋夫人,给了刘病已宗室身份,又给了霍光最大权力。


说没有私心我是不信的。


刘弗陵和刘病已,手心手背都是肉,实在很难抉择,当得知监牢有天子气,不明情况的君王确实下达杀令,可得知皇曾孙在狱中后,刘彻意味深长的感叹“这大概是上天的意思吧。”而后大赦天下。


天子气也印证了刘病已的命运,不过从当时看,这一切未免荒诞,因为礼法上没有传位曾孙的先例。


退一步说,按刘病已的处境,安全成长才是最重要的,皇权倾轧何其残酷,如果让孩子光明正大的暴露,基本等于杀了他。


刘彻别无他法,只能做多种准备,也留了多种变数,当然,他不会期盼刘弗陵早死腾位子,毕竟是亲儿子,可万一这中间还有变数呢?所以他将刘病已录入宗籍。


不要小看这个举动,如果刘彻不这么做,刘病已当不了皇帝,因为他没有皇室身份。


作为皇帝,他把能为大汉做的都做了。

作为曾祖,这是他能留下的最大慈心。


刘彻一生强势,与天斗与人斗与命斗,到最后,也始终不认命吧,如果认了,何必留下这么多似是而非的安排。


他不甘心,不认命,把一切交给霍光。


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曾孙,难以取舍也无法改变,我能做的全做了,剩下的就看你了,我相信你的本事,也相信你的忠诚。


刘彻对霍家兄弟,给出了世人惊羡的荣宠信任,一手成就了他们。


他们也没辜负,一个为他打拼天下,一个为他守住天下,这就是命运,逃不开挣不脱。


我不信霍光不懂刘彻的想法,因为他后来的一系列手段都行云流水,干脆利落,很难想象是巧合被迫做出来的事。


接着昭帝在位十三年,二十一岁(虚岁)就死了,无后。


这是刘彻没想到的最大变数,因为刘弗陵是正经皇帝,如果他能安稳执政,刘病已虽然做不了皇帝,但能和许平君白头偕老,远离纷争,那就是另一番命运了。


可他年纪轻轻就死了,没留儿子,你可以说他身体弱所以没儿子,可以说霍光管着他后宫,不许女性亲近他,所以没儿子。


至于为什么不许女性亲近,按照历史书结论,是霍光想让自己的外孙女上官皇后生下皇子,所以不许昭帝亲近其他女性。


看着合情合理,可上官皇后和昭帝差了六岁,把她生育能力往前推,顶天十四岁,那时昭帝都二十岁了,正好是去世那年,身体那么差,能生才怪了。


霍光这个当局者不会不清楚这点,可还是那么做了,他到底怎么想的,见仁见智吧。


总之,昭帝去世无后,皇位继承人成了头等大事,众人开始划拉候选者,选出了刘贺。


至于为什么不是刘病已,因为昭帝是武帝的儿子,他无后自然该找武帝的孙子辈继承大位,不能跳跃式选拔。


于是刘贺进了未央宫,一路飞起,得意至极。


他死也想不到,霍光早在迎他进京时就将后面的一切布局妥当,周全缜密,全无破绽。


比如说,他没有让刘贺谒高庙,这是非常大的疏漏,说霍光忘了,你信吗?与其说疏漏,不如说是早有预谋。


看看后面的刘病已,即位没多久就谒高庙,这是正统身份的象征。


当然,刘贺意识不到这点,意识不到自己只是后者上位的跳板


二十七天后,刘贺被废,理由是荒淫昏乱,干了一千多件错事,加上前面那个重大“疏漏”,没向天下证明身份。


于是霍光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废帝的权臣。

于是刘贺退出不属于他的未央宫。


二十七天,一千多件错事……想想也不可能,可只要霍光让天下人相信就够了,孰真孰假已经无所谓。


于是皇位再次空缺,丙吉向霍光推荐刘病已,而他本人在霍光手下做长史,一直秘密关照这位皇曾孙。


说霍光不知道他的心思和行为,你信吗?

说丙吉猜不到他的心思和想法,你信吗?


这一切的一切,看起来千丝万缕,实际上层层分明。


刘病已,你该登场了。


元平元年七月,十八岁的皇曾孙来到未央宫,这里是天下最权贵的地方,这里本该是他奔跑成长之地,他本该享受繁花似锦的人生,可命运却让他一出生就如临深渊,朝不保夕。


但今时今日,同样是命运的选择,让他回到原点,于是群臣奉印玺,谒高庙,成帝王。


巫蛊之祸十七年后,终究是这条血脉重回汉室未央。


刘彻的深意和举动没有白费,霍光风雨一路的支撑没有白费,兜兜转转,那属于你我的命运到底来临,未曾缺席。


不知当刘询走向帝位时,霍光跪拜于下,心中是何滋味。

不知当刘询拜谒高庙时,武帝英魂感知,心中是何感受。


我想那一年的茂陵定是春和景明,他们三人地下有知,可以瞑目了。


历史走到这里,霍光的使命已经结束。


当年他接过托孤之重,接过伤痕累累的国家,接过君王内心最隐秘的想法,从此以后,他不再是走路数步子的奉车都尉,而是汉之周公,天下仰望。


如果这个脑洞有一点点是真的,那么霍光的心性之坚,手腕之强,承受之重,决不在故人之下。


他内心太强大,也太孤独,头脑太清醒,也太可怕。

有没有感觉,这像极了刘彻一生处境。


很难说那厚积薄发的三十年,霍光跟着武帝耳濡目染了多少。


当然,刘病已是不清楚这一切布局的,也可能他明白一点,但决不知全貌,他对霍光的感觉是如芒刺背,对霍家更是隐忍厌恶。


可霍光不会在意这些了,人生在世,所求所爱所念能有一样圆满,已是至幸,他怎会贪心求多?


这君臣俩的命运啊,完全应了那句话,不过寻常人间事,如何纷纷求不得。


刘病已最初所求,一定不是坐拥天下,万古流芳,不是皇帝的时候,他还没学会隐忍,学会权谋,学会假装去爱,每日和平君日升而做,养儿育女,何其幸福,他或许对朝堂动静有所了解,也对自己身份会带来的结果有所准备,但最终登上帝位,不是他少年时能想到的。


做了皇帝,便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天下,一切都要以天下为重,所以群臣不许他立平君为后,他不甘心不认命,故剑情深换来爱妻凤位。


可还没尝到幸福滋味,平君就走了。

我很难想象刘病已当时的心情,或许这就是坐天下的代价,帝王家的宿命,他想留一丝温情在侧都留不住。


和妻子相守到老,在民间很容易做到,可当你披上龙袍,这事就比登天还难。


爱写出我的诗经,算不出我的命运,许平君一生,大抵是如此写照。


不过寻常人间事,刘病已求不得的,是他一生所爱,永难割舍。


而霍光最初所求,也一定不是权倾朝野,群臣畏惧,毕竟那三个人太耀眼夺目,能在他们身边行走成长,已经足够梦幻,做个小跟班,聆听教导,尽职尽责,管管杂事便够了,那重于泰山的责任跟他有什么关系?有陛下,有舅舅,有阿兄,哪轮的上他操心,他根本想不到会有托孤那天。


结果呢?元狩六年,元封五年,征和二年,后元二年,他眼睁睁看着他们走,留下他孤身一人在这冰冷人世,或许在梦中他想过永不放手,可现实却霜剑相逼。


遍地春光又如何,我不过孑然一人,无家可归,有何可羡。


而从身后事来看,霍光绝不是唯爱权力,如果他爱权力,完全可以去陪昭帝,可他有自己的私心隐秘,那是世人窥探不到的情感和执着。


不过寻常人间事,霍光求不得的,是他一生所念,生死不渝。


如果可以和至亲至重的人如影随形,互相扶持,谁愿孤身一人,枯守天下 ,可上天偏偏给了霍光和刘病已如此命运。


但反过来想,没有十几年的民间生活,刘病已不会了解民生疾苦,做的出色完美。


没有几十年的历练坚韧,霍光也支撑不住复杂局面,让结局回到原点。


人生就是这样,有得必有失。


最终,霍子孟更早的回到归处,获得解脱,他完成了必须要走的命运,而这条路是刘彻指给他的,为君王,为大汉,为那两座墓冢的主人,他别无选择,唯有前进。


现在他终于走到尽头,归还使命了。


你给我的命,还给天地还给你。


从此,汉武史章永留霍光之名,任人传颂。

从此,我沉默永恒的守护你们,再无别离。


千帆过尽,春光已落,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霍光,终于回家了。


回去做他们的追随者,小跟班。


这是他最终选择,我信他永不后悔。(完)

————


比起霍光,卫霍真幸运至极,他们所求的东西,不管是理想还是情感,生前身后都算圆满了,与君王魂魄相依,功绩永传青史,信仰千年不灭。


刘彻也足够幸运,少年时的心愿都已实现,文治武功,彪炳千秋,喜怒哀乐,唯我独尊,除了双壁早死和晚年巫蛊,没什么求不得,放不开。


他们走过的命运是人生最辉煌篇章,花团锦簇,热血荣光,而霍光不同,他走过的命运,只有风雨交加,萤火微光。


可最终,霍子孟圆满结束了这段风华篇章,结束了卫霍传奇,结束了汉武余晖。


他们毕生守护的江山,在百年之后,也刻了他的姓名。


如果这个脑洞有一点点是真的,那霍光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,当然别忘了,他背后的人都是谁,真yyds。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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